2014年8月4日凌晨3点,云南会泽县人民医院一间寂静的外科病房里,一对中年农村夫妇憔悴而焦虑地注视着病床上七岁的儿子肖太奎。
2014年8月3日16点30分,一场突如其来的强烈地震袭击了肖太奎的家乡——云南会泽县纸厂乡,肖太奎家的房子顷刻倒塌。步履迟缓的奶奶被埋在土堆里,永远醒不过来了。机灵的小太奎虽逃了出来,但还是被掉落的瓦砾砸中头部。
“我们当时都在地里干活,知道地震了,发疯一样地往家跑。”肖太奎的父母回忆说,“拼命的扒开土石瓦砾,老人已经没救了,太奎还有气。”惊慌失措的夫妇俩坐在废墟上嚎啕大哭,赶来的邻居大呼:“快救孩子!”夫妇俩才惊醒过来,背起孩子向村外跑去,一场与死神的赛跑就此展开。
肖太奎的父亲抱着他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出村没多远,刚好有车路过。问明情况,好心人便开着车风驰电掣往会泽县城开去。到会泽县中医院,做了CT,肖太奎颅内严重积血,要做颅内血肿清除手,情况十分危急,但不巧的是医院的颅内专家都赶去现场救援了,中医院迅速请人民医院支援。“孩子刚来时,颅内严重出血,两个小时的手术下来,生命体征基本平稳,只是麻醉还未消除。”
会泽县人民医院外三科副主任医师王寿国告诉记者。这一夜,会泽县城里灯火通明的除了医院还有县委县政府。会泽县委外宣办主任朱培海告诉记者,此次地震波及会泽县纸厂乡、乐业乡及迤车镇等地。造成10人死亡,90余人受伤。
再过三小时,太阳即将升起,医院的医护人员及肖太奎的父母非常希望和太阳一起出现的还有肖太奎的笑脸。
15岁的少年张赟连日来在渭姑村里忙来忙去。他协助电力工人扛电杆,在集体做饭点添把柴,救灾部队搭建帐篷时搭把手,鲁甸地震发生后,处处都能见着他忙碌的身影。
年纪小个子也小,但在渭姑村村民眼里,张赟却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鲁甸6.5级地震,使距离震中地区仅8公里的云南省巧家县新店镇渭姑村受灾严重,全村5人死亡,2050人受灾。通往村庄的道路被山体滑坡阻断,这个牛栏江河谷边的村庄一度成为“孤岛”。
持续的大地摇晃和山间滚石,让正在家过暑假的初中三年级学生张赟“吓得腿软,站不起来”。他说,稍稍平静,他给远在浙江务工的父母打了一个报平安的电话,随即听到有人喊山下的邬家湾有人被石头砸中受伤了。
张赟叫上17岁的伙伴肖才彪往山下冲去。冒着被滚石砸中的危险,穿过一垄垄苞谷地,他们在山脚一片花椒地里找到同村74岁的老奶奶杨沛芝。她右腿和肋骨被砸,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张赟小心地背起杨沛芝,手脚并用往山上的公路爬去,肖才彪在后面扶着老人进行保护。近百斤的负重让他们不得不轮流背负,艰难地攀爬了近半个小时来到山顶公路,将她交给了闻讯赶来的家人。
这时刘明荣和十几个拿着简易担架的村民跑了过来,他们要去营救被石块砸中的村民王洪银夫妇。张赟和肖才彪又加入了救人队伍。
找到王洪银夫妇时,王洪银的爱人已经没有了呼吸,王洪银昏迷不醒。肖才彪蹲下身给他做人工呼吸,救人队伍轮流抬着他到了村里的卫生室。“最后还是没能把他救回来,大家看着他离去都很难过。”张赟遗憾地说。
在渭姑村,村民间的互救互助随处可见。温暖的乡情,汇聚成了不屈的抗震救灾力量。
2448间房屋不同程度受损或倒塌,救灾物资运送不进来,村民做饭吃饭成了问题。在村委会的组织下,村民按小组分5个点支起锅灶做起了“大锅饭”,大家在一起集体吃饭。没有米,大家从各家废墟里挖出来凑;没有菜,大伙在山间挖掘野菜。食物不够,老人和小孩先吃,管饱,很多人饿着肚子但还互相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