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真实的救援历史,传奇故事围绕着3架二战期间失事于格陵兰岛的美军飞机展开,一场跌宕起伏的冒险历程中的悲惨灾难,幸运者与命运的抗争,救援人员的勇于牺牲。国家应急广播—应急档案,本期带您关注:米切尔·扎考夫编著,机械工业出版社出版的应急救援真实案例——冰封之时。
夜幕笼罩着他们,冰川不断地成块滑入水中,救援者和加拿大机组成员向汽艇的方向跑回来。普理查德带领着小队攀下了貌似一心要将他们抛入大海的冰崖。当所有人安全登船时,普理查德一行人驾驶汽艇穿过黑暗抵达了“北国”号舷侧。当几个加拿大人踏上巡逻舰时,他们受到了盛情款待和悉心照料,以至于韦弗说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新生儿一样。弗兰克·波拉德,“北国”号的舰长,告诉3人在瞭望员发现燃烧的大衣之前他就要认定他们已经死了。随船医生处理了他们的冻疮和吹风性皮肤伤。他诊断出了低体温症的心理效应,一种韦弗描述为神志清醒和精神错乱之间懵懵懂懂”的模糊意识。医生告诉他们若没获救,不出一天他们全都会精神分裂。往好处想,韦弗说,正是他们模糊的判断让自己坚持下来,否则,理性思维、饥渴难耐和精疲力竭可能会让他们蜷缩在冰原上郁郁而终。
3人都瘦弱不堪而且眼窝深陷。在可预见的未来,睡眠将成为一个问题,他们会从回到冰川上的战栗噩梦中惊醒过来。现在,他们安全了。
3个加拿大人接下来的6周都呆在“北国”号上,庆祝着他们的幸存并逐渐康复。后来他们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记者,摆好姿势拍了照片,并看到他们的故事详尽记载在各类杂志和一本叫《迷失在北极》的漫画书里。
被问及是什么让他们坚持前行时,韦弗说:“大卫有他的妻女,阿尔牵挂着他在温尼伯孤单的母亲,我有我的妻子。你懂我的意思吗?我们有活下去的理由。”
约翰·普理查德的英雄事迹没有被忽略。这个谦逊的年轻中尉是一名海岸警卫队索飞行员,然而他率领一艘汽艇并攀上了冰川去营救3人,将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他和“北国”号的舰长弗兰克·波拉德,都获得了海军及陆战队勋章,这是用来表彰非战斗英勇行为的次高级奖励。
普理查德的嘉奖令的一部分写道:“普理查德中尉机智的谋略、无所畏惧的领导力及伟大的个人英雄主义有力辅助了对被困人员的英勇营救行动,继承和发扬了美国海军部队最重要的传统。”
在PN9E的飞机尾段中,没有刚刚那样的庆典举行。
蒙特韦德机组不知道加拿大人已经走出了冰原,甚至连他们已经坠机都不知道。这不要紧。在哈里·斯潘塞跌落冰隙之后,走向海边对他们来说已不是一个选项。
另一方面,蒙特韦德、斯潘塞和欧哈拉讨论是否让他们中的某些人或者所有人一起朝着内陆方向走到一座气象观测站,那座气象站是他们在从座舱里抢救出的一张地图中发现的。斯皮纳加入了谈话并直言这个主意是自杀性的。他告诉他们,自己宁可继续和飞机呆在一起,也不愿在半路上被冻死。一番长谈过后,所有人都同意了他的看法。
对军方决策层而言,“北国”号在救援古德勒特、纳什和韦弗上的成功证明了海岸警卫队需要更多地参与到对蒙特韦德的B-17和麦克道尔的C53的搜救行动中来,他们已经分别失踪了14天和18天。加拿大人获救后,“北国”号收到了来自于掌管格陵兰巡逻队的海军少将“冰山”·史密斯的一份贺电:“干得好。”
两支依旧呆在冰帽上的美国机组没有被遗忘,而且普理查德和“鸭子”也许又有了一次带失踪人员回家的机会。
如果说五角大楼是一艘战列舰,那么海岸警卫队司令部就是一艘拖船。这里的大厅就像是通往一座小城医院的入口。在这个晴朗的冬日里,浓烈得让人无法忍受的胶水味从近旁的一道走廊中飘来,工人们正在那里修破损的地板砖。一个肥胖的清洁工正在拖地,一名百无聊赖的警卫斜靠在他的椅子上,正和同事聊着电影。
大厅里匆匆走来了一个“猎鸭者”,卢·萨皮恩扎。他到这里再次向国防部官员陈述他的立场,为他率队前往格陵兰寻找失踪的“鸭子”并追回3名机组成员遗骨的计划谋求资金支持。卢清晰的声音先于他到来,在他信步穿过孤单的金属探测器时在墙壁上形成了回声。
与3个月前他上一次造访华盛顿相比,这次卢似乎被友好的气氛所包围。“鸭子”的英雄事迹融入了海岸警卫队的传统中,而且这支部队的高官希望卢能成功这栋年久失修的司令部大楼,是一个参照那架小飞机精心制作的比例模型的家,而从冰帽下将实物发掘出来的说法已经流传了多年。
尽管如此,资金依旧紧张,而且海岸警卫队能做的仅此而已。那就是卢今天的真正听众,为什么是DPMO办公室的军民成员,还是10月份给他泼冷水的那群人作为一支现役军事部队,海岸警卫队本身就很古怪。它有着瑞士军刀一般的使命:执法、人道援助以及军事任务,包括沿海安全、缉查毒品、搜索救援、海事安全和环境保护。那些任务和国防部不完全沾边,所以海岸警卫队的隶属关系多年来不断改变,从财政部到运输部再到它现在的归宿,国土安全部。然而,在战时,海岸警卫队可以被海军吞并,就像二战期间那样。
对卢来说不幸的是,有一项任务几乎没有包含在海岸警卫队的任务清单和100亿美元的年度预算中,那就是找回失踪的二战飞行员和双翼机。那项工作由美国国防部5250亿美元的年度预算中很小的一部分所资助。
尽管如此,海岸警卫队官员已经提出考虑使用一架C-130“大力神”运输机来将卢及其团队和必要设备运往格陵兰。这支部队还为其提供了建议、研究协助一般性支持和为今天早上的会议准备的一个会议室。
当卢准备好演说时,他似乎忘记了对找到“鸭子”和麦克道尔的C-53的任务要花费上百万美元的怀疑,这一点他在与DPMO办公室的电子邮件联络中已经表示过了。卢好像同样没有觉察到DPMO办公室当年的全部项目预算大约是220万美元,而其职员仅由64名军人和87名文职人员构成。也许,最糟糕的是DPMO办公室已经批准了“在塞尔维亚、波兰、捷克、罗马尼亚和突尼斯部署调查队”的预算申请。无论哪个地方和格陵兰的距离都超过了1600公里。
卢所浑然不知的东西会伤害他,但此时他情绪高昂。他带拉链的羊绒夹克装饰着5个颜色鲜亮的绣章,最显眼的一个代表“猎鸭行了动”。另一个展示了其勘探公司——南北极有限公司的标志。还有两个宣扬了其他潜在的搜索任务,一个是在格陵兰寻找麦克道尔的C-53,一个是在南极寻找一架称作“乔治1”的二战海军飞机。第五个代表了折戟美国老兵基金会,一个卢创立的非盈利组织,以寻求和他有着共同愿景、有志在世界各地找回美国战时失踪人员的团体和个人的资助。
“嘿!”他喊道。我被一个拥抱紧紧压在了那些绣章上。
自上一次华盛顿会晤以来,卢一直在夜以继日地埋头于调研和后勤工作规划。在调研方面,他的首要任务是确定开挖和融化哪里的冰才能找到“鸭子”及其机组成员。为缩小搜索范围,他将历史文献和线索与现代技术相对照,其中包括NASA航测以及从阿富汗和伊拉克归国途中的美国军用飞机机载探地雷达的探测结果。他成为了一个冰川移动的业余权威,他知道在格陵兰,从一块卵石到一架飞机,任何东西都会随着它所在的冰层一起移动。卢还学习了冰雪在格陵兰的不同地段是如何经年累月地堆积起来的,这让他可以估测,在克厄湾度过了70年之后,“鸭子”应处于地表以下9米到15米之间的位置。
在后勤方面,卢从格陵兰航空公司为直升机飞行了时间进行了定价,从可能的赞助商处评估寒区装备,并选择了一家被末日生存主义者所钟爱的公司所生产的冻干食品。其充氮包装、外覆搪瓷的罐头里的炖牛肉汤保证在2037年以前都能一直保持不错的口感。我担心募集“猎鸭行动”所需的资金也得那么久。
虽然卢是这场搜索行动的核心人物,但他并不是最初的发起人。他从一个海岸警卫队退体上校那里接受了这个任务,那个人名叫汤姆·金,他胸肌发达,活像个60岁的消防栓。
金在宾夕法尼亚州哈里斯堡长大,有着一个加入安纳波利斯的美国海军学院并当上一名潜艇艇长的童年梦想。等到他获得了入学所需的书面推荐时,海军将它们转移了,他反而被推荐到空军学院。但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他高中时的一位德国老师建议他加入海岸警卫队。在17岁时,金偶然看到了海岸警卫队“鹰”号三棉巡逻舰,它以“美国高桅帆船”而著称。一支驾驭这样一艘雄伟舰船的部队正是他要去的地方。
在30年的职业生涯中,金提升至海岸警卫队航空部队办公室主任。2004年退休以后,他开设了一个航空及国土安全咨询公司。他还加入了海岸警卫队航空协会,一个被快活地称为“翼手龙上古编队”的组织,这个头衔倒是与其自诩为会飞的恐龙的会员们十分相称。他们的座右铭是:“当人们还以为世界是平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会飞了。”
他和“翼手龙”们的共事让他有时间来反思杰克·瑞迪切尔中尉的案例。2003年,瑞迪切尔被葬于阿灵顿国家公墓的海岸警卫队山,海岸警卫队司令托马斯柯林斯在讣告中声明:“所有下落不明的人员现在都已经被找到。”
2007年,金加大了对“鸭子”的关注力度,那时他得知一枚海岸警卫队学院戒指在eBay网上被拍卖。那枚戒指属于已故上校弗兰克·埃里克森,一个在救援任务中开创性地使用直升机的海岸警卫队卓越人物。想到埃里克森的戒指被融化或被当做一个金首饰戴在某个富人手上时,金就会厌恶地发抖。金和他的朋友,“翼手龙”的主席蒙特·史密斯上校,以2025美元赢得了eBay的拍卖。他们把戒指带到了海岸警卫队的聚会活动上,让它像灰姑娘的水晶鞋一般供飞行员战友们试一试它的大小。
海岸警卫队文物成为了金的酷爱,而且他被任命为“翼手龙”主管博物馆、飞机、工艺品和复制模型的副主席。他和史密斯拍得埃里克森的毕业戒指时,金给翼手龙”会员们发送了一封电子邮件,问他们认为海岸警卫队航空文物中最有价值的东西是什么。金在调查完成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约翰·普理查德的格鲁曼2F-4“鸭子”,编号V-1640,失踪于格陵兰。
国家应急广播—应急档案,今天,为您讲述:一段真实的救援历史,一场148天的绝望求生与营救行动——冰封之时,第10集,也希望能引起大家的思考,明天,咱们接着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