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援塞医疗队护理组组长黄顺,在回顾自己那段工作经历是,是这样描述的:
第二批援塞医疗队抽组选人时,要求护士必须是工作两年以上的,医生则必须是主治医生。院里年轻的护士不多,年纪都不小了,我们队的护士基本都是30岁以上,陈昊阳队长打电话问我是否愿意参加这次任务,我马上回答说,好啊。他说,不跟你开玩笑,我说,没有开玩笑啊。院里早就动员过,我们每个人都已经做好准备了,而且也跟家里人说过,我只是没有跟自己父母说,因为老人家年纪大了,包括我去抗击“非典”和抗震救灾时都没有告诉他们。
当年抗击“非典”时,我妈都不知道,每次给我打电话,我就说没有去,她问为什么每次给你儿子打电话时都没有听到你的声音,我骗她说他不在我身边。直到任务快结束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再三叮嘱我,千万注意安全。
第二批援塞医疗队先遣组中有两名医生和两名护士,其中一个医生要参加国际交流会议,当时只有一个医生值班,一个医生必须配两个护士,要留一个护士在外面,通过监控器观察另外那两个人进病房、看病人、查房、发药、治疗。就这样,一个医生带着两个护士,一直坚持到后续大批队员到来。我们就给国内医院建议,下一批医疗队一定要多派先遣组队员,尤其是医护人员,要不然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人是吃不消的。好在我们几个人身体不错,前期的训练还是挺管用的。我们几个人连续7天值班,工作量真的很大,而且刚下飞机,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就进入埃博拉病房开始工作了。
我们这批医疗队41个人都是自给自足,自己买菜,自己做饭,自己打扫卫生。第一批援塞医疗队物资准备得非常充足,我们三○二医院有先见之明,准备了半年的物资。
埃博拉疫情来袭时,塞拉利昂有很多医生和护士没有做好防护工作,几百人都被感染了。说实在的,在埃博拉病房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们一般会把候诊区的门反锁,开门的权力在外面的护士手里。塞拉利昂人特别不喜欢被束缚,把他们反锁在里面,他们就不干了,砸窗户砸门要出来。我们为了安全,不能像在国内那样上锁了。这个病区都是确诊的埃博拉患者,他们情绪都很不稳定,再加上语言不通,随时都会有袭击医务人员的可能。陈昊阳队长一个劲儿地交代我们,在病房里面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在里面待时间过长,不能超过一个小时。但是我们在里面,就身不由己了,病人有疑问,你就要回答。更何况我们想在里面多待些时间救治病人。时间一长,陈队长就着急了。有一次我们在里面待了一个半小时,出来后,陈队长批评了我们。的确,我们出病区后,三名队友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治愈的埃博拉患者出院时要有一个出院手续,必须有塞方的卡努 院长和中方的金波组长共同签署。如果连续两次检查结果呈阴性,就可以办出院手续,拿到手续才能回家,否则就是“逃跑”,还得被送进来。确诊病人的治疗中心分布在塞拉利昂各个地方,有其他国家的医疗机构创办的,也有无国界医生组织创办的。我们最早只是埃博拉留观中心,直到2014年12月31号,也就是2014年的最后一天,我们才转型为留观诊疗中心,既留观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