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医疗队要去大使馆取文件。闪占朝虽不愿意晚上出车,但有任务还得硬着头皮出。路上,闪占朝道出了怕走夜路的原委。他说:“在塞拉利昂,本来当地人全都是黑人,到了晚上,路上连个路灯也没有,如果黑人再穿件黑衣服,突然从路边冲过来,可就惨了!”一路上,闪占朝让队员帮他观察道路两边的情况,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车开得小心翼翼。
一天夜里,詹宁波押运货物到机场,凌晨2点货车抛锚在路上,他和塞方伙伴下车修理,转身间,塞方的伙伴就不见了,詹宁波感到有些奇怪,“人呢?哦,明白了,原来黑人在夜里我们是看不见的!”经过7个多小时的努力,车才修好。
非洲人的脸在我们看来都一样,隔着防护服就更看不清了。甚至通过名字,我们也分不清谁是谁,他们那姓名读音听起来都一样,而且重名重姓的人很多,刚开始我们都对不上病人,费了好大劲儿,待过了一段时间后才弄清,全因为重名的缘故。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买了一个拍立得相机,患者入院就拍照,然后把照片贴在病历上,每次查房都带上当地护士,让他们去帮着辨认。
第五个值得回忆的,就是500年的“总统树”。
应当地华人侨胞的邀请,2015年2月23日,我们派了一支医疗小分队,去驻塞的吉富渔业公司义诊。这使得我们有机会欣赏一下弗里敦市区的景观。
一路上,有耸立的高楼、漂亮的建筑、繁华的闹市、来往的车辆,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陆荫英翻译常到塞拉利昂政府开会,对市区情况比较熟悉,于是,她就趁机给大家当起了向导:这是中国援建的中塞友谊大厦,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建的;这是塞拉利昂国家体育场,一看就是中国建筑的风格;这是国家邮政局,算是气派的了;那座两层小楼就是塞拉利昂国家博物馆;顺着这条路上去,就是总统府了。这一片是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最繁华的地方了,前面就是“总统树”!
从远处看去,大树高大挺拔,有十几抱粗,20多米高。来到近处,总统树被一个圆形树坛包裹 起来,立在一个十字交叉的马路中央,恰好在转盘位置上,树的四周围着一圈人物肖像画,其中一幅一眼便能认出是现任总统的画像,其他画像上的人物或许是前任总统。它粗壮的树干又横生出许多枝节,枝繁叶茂,生机勃勃,荫翳蔽日,成群的果蝠在树梢飞来飞去,给人一种神秘和沧桑之感。
听说,这总统树是一棵有着500多年历史的木棉树,是弗里敦的象征,在塞拉利昂的纸币和邮票上都能看到它的身影。这棵树也随着城市的变迁饱经沧桑,历史上的弗里敦曾名为格兰维尔镇,这棵古树下曾是西方殖民地,无数黑人在这里失去自由。后来,重获自由的人们又回到此地,并将这里改名为弗里敦,是“自由之城”的意思。可以说,这棵总统树见证了弗里敦的历史,不管是被殖民的时期,或是内战的11年,还是肆虐的埃博拉疫情暴发期,都一一写进了这棵树的年轮。
第六个值得回忆的,是塞拉利昂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