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了解详细情况,魏新功拿着我的联通手机打着手电去查看水情,出去好久不见进来,移动和电信一直没信号,电话无法联系,我很着急。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他返回,说白龙江洪水已把瓦厂大桥冲斜,水已漫到了加油站,他已给州上领导打了电话,州局陈局长他们要来。
魏新功不时查看水情,并且跑到单位后边的排洪沟看是否有大水下来,他叫醒单位其他职工,如果水再上涨,大家就得往油库方向撤。终于熬到天麻麻亮,院子里人很多,值班室涌进了好多穿背心和短裤的大人小孩,受到惊吓再加天下雨他们瑟瑟发抖,涌进值班室可能是避寒。5点30分魏新功要我和欧阳看好值班室和观测场,8点照常观测,他去县城调査灾情。魏玮说她和爸爸一起去,没等我再说什么,父女俩拿着我的手机就走了。电信和移动手机依然没有信号,8点10分报发不出去,与魏新功又无法联系,恰好跑进院子里的一位开发商手机是联通,我和欧阳借来终于把报文于8点13分念了出去。
很想出去看看,可是工作性质决定我不能随便脱离岗位,在观测场靠马路的一角,忐忑不安的我口呆目瞪,看到白龙江横冲直撞,瓦厂大桥淹没在水中,滨河路那边沿江修建的农家乐游乐场和好多平房不见了踪影,马路边新建楼房一楼全有洪水喷涌而出,对面河南新村下面刚修起的河堤全被冲垮。
隶属瓦厂村这边船头坝6日垫起准备开发修建幼儿园和农贸市场的开发区全部淹没。几辆工程大铲车和农用装载车隐约只见车顶,洪水里不断翻滚着石块,水面上满是烟火熏黑的椽头檩子及家具和牲畜尸体。加油站院子变成了水坝,洪水直逼通往气象局的小路达五六米,县城四周的山坡上满是蹲着站着的男女老少。
8点后从周边知道消息最早着急赶往舟曲的大概都是遭灾最重那一片区居民的亲属,有些人从贴着“免费接送”的面包车跳下来时跌跌撞撞,号啕大哭。
10点开始各路解放军不断进入舟曲救援,各部门救援车辆纷纷赶到舟曲。单位下面的马路上停满了各式车辆,行人像赶集样密集,交通一下子堵塞。平日的马路变成了河道,有些人着急想过去,勉强走一两步,发现水势太凶,只好返回。从上面看估计水深在一两米左右,有些地方可能更深,除大型铲车外一般的车辆根本不敢贸然前行,只好停下观望。
12点后魏新功和魏玮返回。从未见过死人面孔的魏玮零距离与遇难者肢体相碰,一路看到了许多遇难者遗体,受到惊吓,回来时脸上还挂着泪珠,再加路过重灾区时看到楼塌房陷,人们哭声震天,一看到我就扑到我怀里说,她和爸爸差点回不来了,县城房子好多不见了,乔伯伯的家也不见了,死人好多,明明看见小狗小猪在淤泥中挣扎没人去救很可怜。
魏新功说,县城遭灾很严重,死了很多人,月圆村、三眼峪一带几个村全没了,城关一小、电信局一楼被埋,机房起火,听说职工伤亡也较多公安局、九二三林场基本覆没,陈局长他们快到了,省局张书余局长他们也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