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走基层】守护桥墩的“吹冰人”

2019-01-29 12:21 来源:国家应急广播网

国家应急广播网北京1月28日消息(记者王赫迪)凌晨一点,两束手电筒的灯光沿着漆黑的铁道线晃动着进入到一座座落在山坳里的小院,这已是刘志成第二次“吹”冰回来。刘志成是中国铁路北京局集团公司承德工务段白河桥梁工区的工长,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带着工区的7名职工,从12月份结冰期开始至次年3月份结束在整个冬季昼夜不分的进行“吹”冰作业。

冰不是得凿吗?还能“吹”?带着这种疑问,我们跟随刘志成来到现场。白河是注入密云水库的一条支流,京通铁路线一座钢梁铁路桥被两个桥墩“挑”着渡过400米的库区水面,顺着两座黑漆漆的隧道,向东延伸到通辽,向西驶入进北京。几百米封冻的冰面,唯独在两个桥墩周围留下两个两米左右的活水圈,绕着桥墩咕噜、咕噜的冒出一排排的气泡。

 行走在白河桥上的巡检人员。

“我们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不让冰把桥墩包住”,刘志成坦诚的说,“这活挺简单的”。简单是因为他听说过以前的难。据刘志成回忆,京通铁路建于1972年,1980年通车运营以后的4年时间里尚有一条破冰船进行破冰作业,为了减少污染破冰船被禁用,1985年开启了2年人工破冰的“手动”模式。“那时候,为了破冰,车间每年都要成立指挥部,从各班组抽调二三十人,鞋跟绑上‘倒齿’下到冰面进行破冰”,刘志成说,1987年安装了烧柴油的风压机,使用了风压破冰机,进入到“半自动”化。

“2003年有了动力电以后,职工就享福了”。享福是不用再为往山上运油发愁了,衣服裤子可以干净点了,不再油光光、潮乎乎的了,轻轻的点一下按钮,风就源源不断的吹起来。

在外人看来“吹”冰,吹得简单,就是一台大大的风压机,开启按钮等风来就行。巡视,巡得简单,只需要拿起灯,挨个桥墩周围照一照就行。可是在这样的寒夜里,却是越是简单越感觉冷,耳朵、脚、脸蛋是最难照顾到的地方,不敢跺脚,脚下就是十几米的冰面,耳朵只能露在外面,巡检中得时刻听着火车通过的声音,一圈出去即使戴着口罩,嘴边的哈气也是结了一层小薄冰,一闭眼,上下睫毛就粘在了一起,要稍用点力儿才能睁开,一个回合下来,职工们个个都是白眉大侠。

 刘志成夜间巡视桥墩周围气泡均匀情况。

“职工的耳朵每年开春都要一层皮一层的蜕皮,有的都露出了一层鲜肉”。防护员刘长春说,开春化冻了,员工的耳朵也开始“化冻”了,疼就用手搓,越搓越掉皮,后来只能忍着。

除了要耐冻,在这里工作还得耐得住寂寞。据班长孙茂阳介绍,白河桥梁工区附近没有火车站,上下班无论坐火车还是坐公交车都需要沿着铁路线步行五六公里,走70分钟的路程到车站,职工基本是一周回一次家,班组长两周回一次家,他们每天的生活单调得不像话,就是吹冰、巡视、吹冰,再巡视,一天要进行5-6次。

“我们现在就剩下7个人了,我过年儿就60岁了,八月份退休,最小的都49岁了,将来是个问题”,刘志成说,问题就出在白河桥前不沾村,后不着落,手机信号差,在这得耐得住寂寞,在这个互联网“粘手”,网速百兆的时代,年轻人根本没人愿意来。

 一个大菜,一盆馒头,就是职工们简单的晚餐,辅食少,填饱肚子就行。

在工区对面的库房里排列着十几条安全带、十几件救生衣、几个大木锤、几根长长的带着尖头的铁杆子、几个直径50厘米的大铁“笊篱”、十几双“锯齿”状的防滑鞋绑带落上了一层灰尘,这些物件我们都二十年没用过了。刘志成说,这些都是为应急准备的。

 刘志成展示人工破冰用的木锤,他说木锤与铁锤的区别是受力不一样,铁锤砸出来的冰窟窿,木锤锤裂的是大面积冰面。

应急就是停电的时候,或是风压机罢工的时候,这些最原始的物料才派得上用场。刘志成回忆,在他任上25年的时间里,只碰上过一次停电的问题。他们每隔一两个小时就通过桥面钻到桥墩台上用冰川子捅掉薄冰,用特大号笊篱把浮冰捞出去。“冻上就麻烦了,我们就要穿上锯齿鞋下到冰面上用木锤砸,上到冰面和水面的结合处挺危险的,怕掉到水里的那种恐惧更可怕”。

刘志成说,工作这么多年最担心的就是桥墩封严了,尤其是春运的时候,也是他最不放心的时间段,25年里他在岗位上坚守了21个春节,最多的时候他40天没回家,2019年是刘志成的最后一个春运,他打算在岗位上坚守最后一个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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