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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岛核事故真相27

2019-09-20 23:30-23:59 责编:张泽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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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11日日本东北太平洋地区发生里氏9.0级地震,继发生海啸,该地震导致福岛第一核电站、福岛第二核电站受到严重的影响。2011年3月12日,日本经济产业省原子能安全和保安院宣布,受地震影响,福岛第一核电厂的放射性物质泄漏到外部。2011年4月12日,日本原子力安全保安院将福岛核事故等级定为核事故最高分级7级,与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同级。国家应急广播—应急档案,本期带您回顾:福岛核事故真相。

各位听众大家好欢迎收听《国家应急广播——应急档案》我是百宁。福岛核泄漏事件是人类史上前所未有的超严重核事故事故发生以后如地狱般的500天里专家设想过最糟的情况将比切尔诺贝利核事故严重10倍甚至将使日本放弃三分之一的国土。今天我们将和大家继续一起分享日本作家门田隆将编著沈长青翻译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图书《福岛核事故真相》。

《福岛核事故真相》首次完整披露福岛核事故处置过程中的应对和决策过程,作者门田隆将采访现场救灾总指挥吉田昌郎、第一线工作人员、前首相菅直人、当地居民及企业人员、科学家等近百名相关人员,从各种角度还原现场情况,对灾难的发生提出深刻反思。《福岛核事故真相》第27集。

昨天和大家说到,巨大的海啸所带来的史无前例的核电站事故,在一切事物上都刻下了深深的伤痕。

在门田隆将持续进行着采访工作的同时,也深刻感觉到这起灾害在许许多多的方面都必须给后代留下教训。门田隆将觉得,那不仅仅是在核能领域中的教训,而是在各种领域都是通用的。

对留在对现场奋斗的人们表达敬意的同时,门田隆将不得不想到,没能防止这起灾害发生的日本官员们、机关政府、东京电力等负责管理和推进核能事业的人,他们所抱有的“自满”心理。

门田隆将认为有两次“最后的机会”,通过这两次机会,本可以防止这次事故的发生,最大的一次机会,是2001年的“9·11”恐怖袭击事件。

众所周知,核电站所设置的二重门、三重门等等安全措施,那时为了确保核电站安全,而其敌人则是“自然灾害”和“恐怖袭击”。

造成这次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的首要原因,是对于海面之上十米高度的过度自信。对于作为敌人的“自然灾害”掉以轻心了。

“不可能会有超过十米高的海啸袭来”。这个想法,那时通过在过去的千年之中,福岛发电之所在的浜通地区从未发生过“大规模海啸袭击”,对于大自然的轻视,实为“天真”。

从未有过什么,也就保证可以肯定在未来不会发生超越之前程度的自然灾害。这仅仅是人类自己的一厢情愿。也可以说是人类对于大自然的傲慢。对于这种傲慢,其实正是“9·11”恐怖袭击,为人类敲响了警钟。

本·拉登和自然灾害并没有关系,他发动的是人为的恐怖攻击,但是,这场造成了3000人死亡的恐怖袭击,本该给核电站带来警示。在无法料想的大规模恐怖攻击中,会给核电站带来的最大的威胁,对于这个威胁,美国的核能相关人员行动相当迅速。

美国立刻加强了恐怖袭击的对策,其中“在失去所有电源的情况下,要如何控制核反应堆”这一问题被罗列出来,正式寻求对策。

五年后的2006年,美国核能管理安全委员会制定出了对策方案,也传到了日本。方案中对于丧失全部电源的情况下,手动作业的方法,以及其准备工作,可以携带的压缩机及电池的配备都有着非常详细的规定。

无论是恐怖攻击,抑或是天灾,核电站的最大弱点“电源全失”及其所导致的“无法冷却”都是相同的。但是,那时日本的核电站却根本没有去考虑过会造成“电源全失”和“无法冷却”的可能性。

在日本,不可能发生那样的恐怖袭击,这种根本没有根据的想法却在推动以及管理核能的指导者们之间普遍存在。然而和恐怖袭击相当,甚至比其更为严重的自然灾害,已经袭击了核电站。

虽然这种表述很俗套,但门田隆将还是要用“和平痴呆”这个词。只有日本不可能成为恐怖袭击的对象,这种可以称之为幼稚的乐观主义想法,门田隆将认为,如果从事核能政策的指导者,或者是实际执行核能事业的领导人员,抱有这种想法是不合格的。

如果能够多少考虑一下恐怖袭击,或者是纷争有可能会带来的“电源全失”和“无法冷却”情况下的应对方法的话……对此,门田隆将感到无比的可惜。“如果能够和美国一样,设身处地的考虑一下‘电源全失’和‘无法冷却’的对策方法,或许换句话说,即使发生了自然灾害,也不会导致像这次的惨况。然而,我们失去了那个最大的机会。

另一次机会,是在“9·11”恐怖袭击发生3年3个月之后,2004年12月26日的苏门答腊里氏9.3级的巨大地震,以及由此引发的巨大海啸。实际导致了22万人丧生,震惊全球。让人类见识到远超于我们想象的大自然的力量。

而对于核电站又再次敲响了警钟。与“9·11”恐怖袭击事件相同,都必须在“电源全失”与“无法冷却”的情况下进行处理。这可以说是上天的指引的第二次警告,却没有敲醒日本那些负责核能政策,以及从事核能事业的人。

毋庸置疑,“电源全失”以及“无法冷却”的对策必然会带来资金方面的问题。对于追求利益的核能企业来说,肯定极难判断。然而,在日本,不仅是经营企业,就连政府机构也都在“安全”之前,优先选择了“经费”。对人类自己所创造出来的,有着巨大能量的核能,表现出了无所畏惧。即便作为全世界唯一一个有着核爆经历的国家,领导人们却并没有对其心怀“畏惧”,门田隆将觉得,真是无话可说。

1992年,曾经就“30分钟以上的长时间电源全失”情况进行研究,但当时核能安全委员会针对提出了“并没有必要考虑”的结论报告,放弃了对安全方针的修改。这件事直到20年后的2012年被人所知。

核能安全委员会是否能够保得住,门田隆将深感“其关键还是在于人。核能安全委员会最终遭到废除,班目春树委员长在记者会上所说的那句痛心的话,不正显示出了这次悲剧事故的本质吗?

现场的作业人员进行了正如字面上的意思——“死斗”,才能在危险的边缘避免了吉田所长所说的“切尔诺贝利十倍”的最糟的事态。

但是福岛核电站的周遭地区,却也是蒙受了不知何时才能恢复的重大灾害,现在仍然有很多受灾的人正承受着它所带来的痛苦。

事故发生后,门田隆将觉得,由此引起强烈的反核运动是可以理解的,但另一方面,原本对于火力发电会造成的地球温室效应等环境问题的指责声突然就此停止了,这让门田隆将觉得相当可怕。

不留于“极端”,在替代能源出现之前,日本的所有人都必须冷静地集合众人的智慧进行思考,在日本这个资源小国真正适用的策略是什么。

门田隆将编辑撰写的这本书在许多人的帮助下才得以完成。以福岛第一核电站所长吉田昌郎为首,众多当时在现场奋斗的核电站员工和协力企业的人们、赶来支援的自卫队成员、为了应对事故而四方奔走的官员们、研究人员、现场的记者、疏散的居民,以及在事故中不幸身亡的遗属,等等,通过这许许多多人的帮助,门田隆将才终于完成了这本书。

“必须将这场前所未有的事故以及事故背后的真相流传给后代。”门田隆将想,受访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正是这样的想法。每当采访遇到困难时,能够在背后推上一把给予动力的,正是这些接受采访的人,和他们的热忱。

在不断采访的过程中,门田隆将起先没有考虑到的问题点,以及至今无人知晓的感人故事都不断地浮现出来。

在执笔这部作品的同时,门田隆将深深的感觉到,“人,都会有必须赌上生命的时候。”

漆黑之中奋勇突入核反应堆厂房的男人们,他们都有家人。如果自已死了,家会迷失方向不知前路。但是,他们下定决心冲了进去。自卫队的队员们也是,这起事故与他们并不相关,但他们依然能够不顾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进入遭受辐射污染的现场。

为了了解到当时情况,门田隆将采访了自卫队队员,在与他们沟通的过程中让人震惊的是,他们认为自己前往现场支援是“理所应当”的,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那些为了事故修复工作,在事故发生后迅速采取行动搭乘消防车赶到福岛第一核电站,展开修复活动的自卫队队员们,他们对于特地前来采访感到很是惊讶:“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而已。在我们队里,现在还有人不知道我们当时去支援了呢。”

东电的现场人员和协力企业的相关人员,以及在辐射剂量不断升高的情况依然持续作业的人们,也和自卫队队员一样都抱有同样的心情。这让人感到惊讶的同时,也让人体会到了某种感慨。

但是,通过这场不幸的核电站事故从中了解到,现代的日本人即便需要赌上性命,也会毅然决然地去面对。就这个意义上来说,也许这部作品不仅描绘了核电站的悲剧事故,还同时表现出了在身陷困境之时日本人身上所发挥出来的“毅力与信念”。

他们为何能够如此坚持?身为与他们生活在同时代的人,门田隆将在采访期间始终在思考这个问题。

全建华在后记中写道:“我与作者门田隆将先生相识是在17年以前,是由他的大学学长浅见勇先生介绍的。那时,门田先生还在日本著名的出版社新潮社工作。从那时起,我与门田先生开始了交往。2008年,门田离开新潮社,开始从事专业作家的工作,迄今已发表了约18部单行本著作,发行数已超过100万册,获得了日本的第19届山本七平奖,根据门田先生原著《与绝望奋斗:木村洋的3300个日子》改编的电视剧,获得了日本文化厅2010年度艺术节电视剧大奖,门田先生是目前日本最红的纪实文学作家。

门田先生是日本唯一采访过福岛核事故现场救灾指挥、第一核电站吉田所长的人,吉田所长已于2013年7月去世,经过对吉田所长缜密的采访,掌握了大量且珍贵的第一手资料,为我们揭示了福岛核事故的真相,在日本社会引起了巨大反响。

本书在中国出版,对于我们了解日本所发生的核事故真相提供了机会,对于我们今后在应对危机时也提供了经验。

事件虽然转瞬过去八年,但是,远远没有终结。就在最近,据日本《朝日新闻》报道,日本东京电力福岛第一核电站所在地福岛县大熊町,其部分地区于2019年4月解除了避难指示。2019年5月7日,该町政府厅舍时隔8年2个月,重新开始于当地办公。据悉,当地居民多数仍未返回故乡。

东网报道,解除避难指示范围包括大熊町西边的大川原及中屋敷地区,占全町面积约40%,1月底登记居民为140户374人。町内除了第一核电厂外,还有安放受污染土壤的中间贮藏设施。根据去年的民调,仅10%受访者选择回乡定居。

此外,横滨地方法院20日裁定,中央政府和东京电力公司有责,需赔偿152名居民4.19亿日元,这也是日本政府第五度被判需为福岛核灾负责。

法院审判长中平健则表示,政府和东电若有采取对抗海啸的相应措施便能阻止灾难发生。

事故虽然已经过去了八年,但问题并没有终结。

据日本共同社报道,日前,日本海洋研究开发机构等团队汇总的研究结果显示,因福岛核事故流入太平洋的放射性物质向东进发,抵达北美大陆后开始向西流动。据悉,预计今后将受千岛寒流的影响回到日本附近。这些放射性物质活度极低,是对生物不会产生影响的水平。

据报道,上述结果是团队分析海水后作出的判断。此次研究结果或将帮助查明放射性物质长时间在北太平洋循环的情况。

 报道称,该团队2017年6至8月采集了北太平洋共23处的海水,检测出铯134。该物质是核试验不会产生的放射性物质,因此被认为是由福岛核事故释放。除直接进入海中外,还可能是从上空落入日本近海的太平洋,跟着海流流动。

2014年实施的调查显示,放射性物质流至西经150度附近。此次团队对美国和加拿大西海岸近海、以及白令海进行了调查。北半球亚寒带地区存在逆时针流动的“亚寒带循环”海流。曾经高活度的是该海流流动强烈的沿岸地区。该团队认为,放射性物质沿着亚寒带循环海流抵达了北美的西海岸后向西进发。

铯134溶于水,以类似块状分布在最深至约200米的海水表层,在比300米深的海水中并未检测到。活度为每立方米海水最大0.8贝克勒尔,是日本政府规定的饮用水标准值,每公升10贝克勒尔的万分之一以下。考虑到放射性物质半衰期等因素,事故当时大概为6贝克勒尔。

 据团队成员之一的该机构主任技术研究员熊本雄一郎表示:“实现了以放射性物质为标记,明确看到了北太平洋的循环。了解海水循环,对气候变化的未来预测而言也是不可或缺的。”

而且,尽管日本福岛核电站事故已经过去8年,善后处理工作一直进展缓慢。2019年4月15日,东京电力公司开始取出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机组乏燃料池中保存的核燃料棒。东京电力公司当天发布公报说,工作人员以遥控作业的方式取出福岛第一核电站3号机组顶部乏燃料池中的4根未使用核燃料棒,将其装入了距离约10米的运送容器中,并计划把该运送容器转存到核电站院内的一个存储池中。这是2011年3月福岛第一核电站发生事故之后,东京电力公司第一次从严重受损的1号至3号机组燃料池转移出核燃料棒。

3号机组曾在2011年发生堆芯熔化和氢气爆炸,乏燃料池辐射量高,在准备工作中频频出现故障,导致工作进度严重滞后。东京电力公司最初的目标是“2014年末开始”,但由于设备故障等原因导致计划不断推迟至今。

在福岛第一核电站1号至6号机组中,4号机组在2014年完成了核燃料棒取出作业,未发生堆芯熔化的5、6号机组内保存着核燃料棒。1号至3号机组燃料池共有1573根核燃料棒,在推进反应堆报废工作方面成为巨大障碍。东京电力公司计划在2021年3月底之前将3号机组内的566根核燃料棒全部转移到存储池中,而1、2号机组目前处于在燃料池附近推进调查等工作的阶段,力争在2023年启动相关作业。

日本政府和东京电力公司打算用30至40年时间完成清理作业,废弃这座核电站。但现在废炉仍旧保持原样,核污染水、核污染土壤依然未能找到最终解决方案。

截至今年2月底,存放在福岛第一核电站内储罐中的核污染水达到约100万吨,其中含有放射性物质氚。按照目前计划,两年后核污染水将无处盛放。有消息称,日本政府考虑将核污染水排入海中,遭到渔民的强烈反对。目前,福岛地区海域只能开展实验性捕鱼,产量只恢复到以前的15%,很多消费者因担心核辐射而拒绝购买福岛的水产品。渔民担心,如果100万吨核污染水排入大海,当地渔业恐怕将永无复兴之日。

核污染土壤也是一个令日本各界头痛的大问题。虽然日本政府和东京电力公司租借福岛第一核电站周边核禁区内的大片土地,并于2015年3月开始建设一个计划存放期限为30年的污染土存放设施,但30年后1400万立方米的污染土何去何从,日本政府和东京电力公司都不能给出明确答案。

这一切都成为阻碍福岛灾后复兴的障碍。8年之后,仍有4万日本人因福岛核事故不得不过着“有家不能回”的避难生活。《朝日新闻》近日刊发社论呼吁中央政府真正承担主体责任,继续支持帮助福岛核事故的受害者。

国家应急广播—应急档案今天为您讲述《福岛核事故真相》也希望能引起大家的思考。我是百宁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