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4月30日下午不到3点,我和陈雨、程倩三人偷偷地去了八大处。我们买了两束鲜花,乘着陈雨的车,偷偷地去往八大处整形医院。由于道路不熟,绕了一些冤枉路,终于找到了八大处医疗点的工作人员驻地,由于需要隔离,所以医务人员不是住在整形医院院内,而是住在附近的一个叫庐师山庄的地方。进大门口时,保卫人员看到车上有中国医学科学院的停车证,没有阻拦便告诉了我们医务人员的驻地,如果没有这张停车证我们是不能顺利进入这里的。这个时间段也正好是我们科三位同事,吴卫、徐二木和窦红涛休息的时间,听说我们要来,吴卫等人非常兴奋,我们医院在这里工作的其他人也赶过来,他们带着我们参观这儿,参观那儿,好像我们有很久时间没见面一样,其实才刚刚一个星期不见。我们在宿舍里还看到了蛋糕,据说后勤为了照顾好在一线工作的同志们,每到有人过生日,就会送来生日蛋糕。大家看到我们来,好像有好些话要对我们说,有好多感受要向我们传达。他们问这问那,并且激动地向我们讲述这里的一切。向我们讲述在这里的工作情况和娱乐生活,并且得意地告诉我们,在这里想吃什么就通知后勤人员去采购,各种时令鲜果蔬菜他们这里绝对能保证供应,啤酒饮料香烟也是应有尽有,伙食非常好,而且供应时间长,为从病区回来的员工供应全天候的食品,后勤能够极大地满足他们的生活需求,他们甚至戏称,在这里真正过上了共产主义生活。言谈间感觉不到他们对“非典”的恐惧,更多的是感到轻松。但是当我们即将告别时,从每一个人的眼中我们还是感到了些许惆怅。我们大家真不知道是否会被传染SARS,我们彼此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见面……
在这里让我们感到诧异的是,院子里有许多同事都是穿着病号服,还有一些人穿着睡衣,一问才知道,睡衣在这里是和病号服一样作为便装穿着的,这里不能穿自己的便装,更不能穿自己的漂亮衣服了。但是我们看到的最引人注意的是两个光头——都是新剃的光头,他们是放射科的朱海峰和我们检验科的窦红涛,他们为了每次洗澡方便,来这里后剃成了光头。这次之所以称为违规,是因为大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未经允许不可以独自擅自进入隔离区,以免被传染“非典”,并对其他人造成威胁。如果与未解除隔离的人员接触,自己也要进行自主隔离一周。所以我们三个人来八大处看望同事和朋友,是不敢和科室的同事说的。
第二次偷偷地违规,完全是我一个人的行为。
五一休假期间,我院急诊室作为“非典”重病区已经被隔离,我应一位护士朋友之约,到她工作的急诊确诊病区为她们拍照。每天都有“非典”疫情通报,经常听到因“非典”死亡的数字,而且北京某大医院已经有一些员工因工作关系被感染“非典”并且死亡……我来这里为她们拍照,其实也有些壮烈的感觉,甚至想到这个照片可能是某人的最后工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