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的理解是：你在这儿没有机会得到一分钱。卢在理论上能够凭自身能力开展一场探险远征，无需DPMO的资金或正式批准。但他不得不从私人资本那里集资，并且获得格陵兰官方的许可，而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卢奋力争取，仿佛麦克多诺和克里斯蒂安仅仅给他提供一次去往格陵兰冰帽的全额报销、空陆联游的旅行。此刻，我沮丧地在笔记本上涂鸦，画出了卢的“鸭子”行动被猛砍的速写图。

麦克多诺直截了当地问卢：“没有美国政府的支持，你有财力完成你在格陵兰想要做的事吗?

卢在回答前犹豫了以下：“那是个棘手的问题。”其潜台词是——没有。

麦克多诺显然不认为那个问题很棘手，但他敢于尝试。他放慢了语速并提高了音量问道：“没有政府支持你能做到吗?

我为卢感到尴尬，但他再次托词搪塞：“好吧，支持有许多不同的方式。”首先，他说政府最好能提供一架军用C-130“大力神”运输机来把他的团队和装备运到格陵兰去。这些装备可能价值数万美元。

我开始怀疑卢是不是有听力障碍。麦克多诺看着桌子下面，什么话也没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在度过了尴尬的一分钟后，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海岸警卫队员来为卢解围。来自桌子另一边的一个冷静、低沉的声音插话说：“我预料如果我们接到了对一架C130的申请的话，我们会将其提交。”这是两个小时的哀乐中第一个欢快的音符。声音来自于海岸警卫队航空部队办公室的吉姆·布洛中校，他曾陆陆续续和卢共事了好几年。征兵海报似的英俊、整洁而健康，长着一个宽宽的下巴，黑色的短发中夹杂着几分斑白，布洛是众多继承了海岸警卫队两位最伟大英雄精神的飞行员之一，那两个英雄正是小约翰·普理查德和本杰明·博顿斯，“鸭子”上失踪的机组成员。

正如布洛所知，在830000名依旧下落不明的美国军人中，只有3人曾在海岸警卫队服役。一个是在二战期间死于日本战俘营的一名中尉，而且他的遗体被认为无法找回。另外两人就是普理查德和博顿斯。通过帮助卢带着“鸭子”的机组成员魂扫故里，布洛将履行尽所有可能不放弃任何人的承诺。

当他同意作为卢的代表去寻求政府资金时，更准确地说是作为失踪人员及其亲属的代表，布洛听起来像是喊出了海岸警卫队的座右铭：“时刻准备着”的拉丁语说法。

“我认为我们能做到。”布洛自信地说。

卢如释重负。我们和桌边的每个人握了手，然后离开了。

在机场的红辣椒餐厅吃牛排套餐时，卢乐呵呵地说，他比以前更自信了。他依旧凄惨地缺少资金，而且他远没有确定在哪里的冰中去发掘失踪的飞机。尽管如此，卢相信他和他的团队，现在还包括我，将解答二战的一个未解之谜：“鸭子”及其搭载的3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