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S事件是指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2002年在中国广东顺德首发,并扩散至东南亚乃至全球。是直至2003年中期疫情才被逐渐消灭的一次全球性传染病疫潮。在此期间发生了一系列事件:社会恐慌、包括医务人员在内的多名患者死亡、世界各国的处理、疾病的命名等等。国家应急广播—应急档案,本期带您继续关注和回顾万希润编写的回忆文学:生命铸成的历史,非典亲历者的回忆。
贾秀秀,现在是北京协和医院内分泌科主治医师,SARS发生时,她是北京协和医院内分泌科住院医师。整理她当年在SARS病房里写下的日记,今天,从这些文字中,或许会发现当时的记忆再次浮现脑海。今天的《国家应急广播——应急档案》,我们就再次翻开那十多年前的日记,回顾那段让人刻骨铭心的岁月。
重症SARS病人的死亡率很高。坦率地讲,在生和死的交界线上,医生能做的不是很多,每当送走一位重症患者时,留下的遗憾和愧疚远多于疲劳。
王先生就是一名重症患者。他有6年的糖尿病史,病程两周后,病情急性加重。面罩吸氧第二天,出现皮下气肿,只一天时间,患者脖子变粗,右眼水肿难以睁开,指氧饱合度维持在80%左右,呼吸困难,连进食和大小便都不能自理。我们把该做的都做了:心理支持,增加患者的信心;激素治疗;预防性使用抗菌素;抗病毒药物的治疗;两种球蛋白支持治疗;无创面罩加鼻导管吸氧。患者的病情仍然像下山的马车——走的都是下坡路。我们请了外科大夫对“纵膈气肿和皮下气肿”进行会诊,请协和医院SARS专家组对其进行全面会诊,请安定医院医生对“精神紧张”进行会诊。能想的招数都使完了,能用的法子都用完了。患者肺部的病变,如同瀑布一般,一泻千里,难以逆转。每次巡视病人,病人总是两句话:第一句:“我很憋,快憋死了,救救我。”第二句:“医生很好,护士很好,谢谢!”可我们怎么对得起这“谢谢”二字?怎么对得起病人家属的重托!然而,在SARS面前,我们显得如此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