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国家应急广播应急档案》,继续和您回顾曾经,今天要说的主人公,蒋宇琳医生,他现在的身份是北京协和医院妇产科主治医师,SARS发生时,他是北京协和医院妇产科住院医师。回忆那段特别的岁月,蒋宇琳医生留下了这样的文字——一抹温暖的色彩,蒋宇琳。
2003年6月的北京城,据说是个空城,商场里路边上空空荡荡,地铁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按我一个朋友的话说,“真有点末世的感觉”。不过这一切我只是听说,因为整整两个月,我都被隔绝在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方——SARS病房。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我会提笔写下一关于SARS的回忆。因为SARS的经历对于我来说,有着太多的情感冲击和纠结,困惑着,茫然着,悲伤着,感动着,思念着。每当提起,这些情绪和感触就会一齐涌来,缠绕如麻,让人无从下笔,所以我想不妨就让它慢慢淡忘消失吧。但是不久前老万大夫的一个电话又把我生生拽回了那个夏天:“十多年了,写点什么吧,就当留点纪念。”想想还真是,也好,就让我再一次回到2003年夏天那个年轻的我吧。
那时的我每天穿着簇新的白大衣,故作潇洒地解开衣扣,双手插在衣兜,感觉不错地跟在教授后面晃悠在妇产科的病房里。那一年,我刚刚结束8年的学业,成为一名妇产科住院医师还不满一年。刚刚参加工作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我也努力地慢慢学习着做大夫的感觉。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当时的我就像一个还在操场上一板一眼练正步走的新兵蛋子,绝没有想到几天后就会被突然扔在了诺曼底炮火连天的海滩上……
没错,SARS对于我来说,无异于一次炼狱重生的过程。从一个刚刚穿上白衣、拿起手术刀的初年医生,短短两个月后,看惯了生死,直面了离别,参透世态炎凉,尝遍真情百味。直至如今,每当我感叹于各种医疗乱象和医患纠葛的纷纷扰扰时,都会想起SARS病房里大夫病人之间生死相托、执手关爱的一幕幕场景。SARS,让我真正学会了什么是医生的职责,什么是医生的本分,如何对待疾病、对待病人、对待生死让我成长,虽然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