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白天越来越短,特纳及其B-17上的5名机组成员从格陵兰的西海岸转场到了尚未竣工的“布鲁依东2号站”基地中。在那里,他们距离失事的PN9E.不到150英里,大大缩短了从一侧海岸飞往另一侧的夜航时间。在他发现失事的“鸭子”之后,风暴让特纳的B-17连续两天都无法起飞,但他在12月9日可以重新让他的飞机飞上天空。
受惠于一次好运,特纳和他的机组成员发现了在后来被称为“摩托雪橇营地中的斯潘塞、泰特利和欧哈拉。由于没有办法进行通信联络,冰上的人们无法告诉特纳的B-17韦德尔发生了什么,所以特纳和他的机组成员不知道他们在援救的是谁或者有多少人。在他们空投的补给品中有泰特利几天前申请的机油,斯潘塞和泰特利在摩托雪橇上忙活了几天,但还是不能重新起动发动机。他们放弃了,很快这部机器就被埋在了数英尺厚的积雪之下。
的确,更多的雪是他们身边唯一一样东西了。积雪堆得过高,让欧哈拉一侧的帐篷有倒塌并将他给活埋了的危险。斯潘塞和泰特利在那天晚上轮流将积雪从帆布帐篷边铲走。当清晨来临时,斯潘塞说他们需要做好在此久留的准备。这给了泰特利的精神沉重一击,于是,他一连好几天都把自己闷在雪洞里。
与此同时,斯潘塞在欧哈拉的微薄帮助下,挖了一个可以用来做饭的雪洞。然后他们在与之毗连的地方挖出一个约3英尺深的洞,带有大约6英尺×9英尺见方的地面,以供睡觉和日常生活所用。由于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他们又把洞加深到足以做一个6英尺高的吊顶,在那里斯潘塞能够站直并舒展身体。
泰特利摆脱了他的恐惧,并从他的洞挖出了一条通往斯潘塞和欧哈拉“居室”的走廊,这成为了在冰川中变成成片相连地洞的开端。在冰帽的表面,他用雪块在一个类似隧道的入口周围建起了一堵墙,并用带着冰壳的睡袋将其盖住,起到类似于帐篷门帘的作用。他们在入口下方做饭,这样一来,炉子的热量就不会融化洞穴的屋顶,或让冰冷的水流流到他们睡觉的地方去了。
夜里的降雪会涌进入口,所以斯潘塞把铲子放在自己身边,每天早上都要挖出条路才能出去。然后他要走到泰特利的洞,把他也挖出来。他们再次扩大了他们的住所,在冰川下家园的一个新的开口处用滑雪板搭成了A字形的小屋。雪在滑雪板周围堆积,人们把冰封的圆锥形帐篷变成了给养箱和其他补给品的冷藏室。
只要有可能,特纳机组就会投下补给品,但摩托雪橇营地的人们不是总能收集到它们。一天,只剩下了两份K类口粮,他们决定把所有东西吃掉,并冒险等待下一次空投。他们的炉子不是很可靠,所以泰特利小心翼翼地让它保持燃烧。但低体温症令他反应迟钝,当他在加热他们的最后一顿饭时打翻了炉子,把给养撒进了雪和汽油的讨厌混合物中。他们吃掉能吃的东西并煮了咖啡,然而又洒得满地都是。幸运的是,特纳在第二天投下了新鲜的给养。他们的食品供应在临近圣诞节时再次告急,但摩托雪橇营地的成员忽视了这个风险。他们吃着整份的给养、唱着圣诞颂歌,并试图随遇而安。特纳的B-17在3天后才返回,重新为他们的仓库补充货源。
他们已经找到了生存下来的方法,但欧哈拉的双脚伤情继续恶化。一轮腹泻让他更加消瘦,而且他常常反应迟钝。然而他毫无怨言地坚持着。回想他们的B-17刚刚坠落,而且欧哈拉还能走出去时,他为北极光闪耀的夜空何等绚丽而惊叹。但随着痛苦的几周无尽拖延,北极光像是在用其流水般的美丽来奚落他,欧哈拉幻想着将它们从空中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