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米切尔发现卢在放松他酸痛的膝盖,而且依旧握着那个金色的旗杆球。
“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米切尔劝说他。
“别担心,”卢说,“我没有放弃。”
在安全队的帮助下,他把那个球装回了原位。
在那天晚上的一个例会中,卢和吉姆同意不再去搜索埃塞克斯1、埃塞克斯2、埃塞克斯3或者A点、B点和K点的理由了。一度享有最高优先级的6个地点,现在等同于冰川上的枯井。明天,特里将带着磁力计到较低优先级的O点去,它大致位于埃塞克斯2和埃塞克斯3之间的一个斜坡上。在那里,亚纳的雷达读数被地下的冰隙所混淆,所以磁力计的造访感觉更像是在任务清单上划叉,而不是开展一次真正的勘探。尽管GPS问题浪费了不少时间,2012年的猎鸭探险将很快弄清楚7个地点,比海岸警卫队与南北极公司合约要求的多1个。冰川上越来越冷,而且来自库留苏克机场的一份报告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距搜索团队不得不撤离的日子至多还有两三天时间。没什么更好的事可做,吉姆建议雷达小队前往到目前为止最远的点, CRREL的N点,这比埃塞克斯3远了整整1英里。
站在指挥帐篷中的一幅地图边,卢有了一个主意。他看到在N点新发现的异常离其他两个坐标设置很近,一个是1PAC给他的,也就是联合战俘/战时失踪人员财务指挥部,而另一个来自于1943年有关PN9E的最终坠机报告。如果亚纳前往N点,卢说,她还应该勘测JPAC位置和1943年的标定点。他将基于史实的地点称为BW,因为坠机报告是在陆军的“布鲁依西1号站”写成的。
卢承认这是另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能是迄今为止最长的。JPAC点和BW-I点在之前任何一次航空雷达勘测中都没有涵盖,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命名为优先点的原因。同样,对“鸭子”的历史目击由来已久的怀疑削弱了对BW-I坐标的信心。除了时间,也无所谓失去什么了。
搜寻“鸭子”的梦想几近破碎,米切尔走向寝居帐篷。在半路上,约翰抓住米切尔的胳膊,并邀请他参加一场安全队的冒险行动-一次夜间冰远足。加入团队的有弗兰克、米歇尔和亚纳,尽管她所有的雷达探测工作就是争取走更多的路,配备了冰斧并用绳子拴在一起,他们在月光下向着埃塞克斯1出发了,为了找到约翰早先注意到而现在想去探索的一道冰隙。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所有人从对这次探险临近失败的怀疑中暂时解脱出来。当他们到达冰隙时,轮流每次降下1个人到它弯曲的嘴里。开口通往一个洞穴,在半透明的蓝色阴影中布满了数不清的巨大冰锥,一个米歇尔命名为“吊灯房间”的秘密地下奇观。
在回来的路上,北极光起伏的绿色帷幕横跨整个天空。弗兰克告诉大家先把视线移开,然后快速回头看。每一次,形状都会改变,就像是夜空中几缕发出冷光的烟云。这种景象让米切尔对PN9E领航员比尔•欧哈拉的痛苦有了新的领会。任何想要把北极光从天空击落的人都一定感觉到了无可估量的痛苦。
随着搜索地点的减少,亚纳感觉到了找到某些东西的压力。每天,临近从雷达任务返回营地时,她都会听到同一个问题的6个版本:“你找到什么了吗?”每一次,她都体验到了因自己的回复而引发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