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是个大洞,带有从雪中切出的15英尺高楼梯。它通往一个6英尺宽、20英尺长、10英尺高的走廊,在远端还有一只油炉来为洞穴供暖并烘干他们的衣服。沿着走廊的是通往各个小卧室的开口,就像火车上的卧铺包厢。走廊还通往一个厨房,里面有从冰中切割而成的架子,还有一个向地表排放油烟的通风口。厨房不远处有一间大屋子是储藏室,走过走廊尽头的炉子是第二组楼梯,向下延伸10英尺,通往从冰雪中雕出的一间厕所。PN9E余下的3名幸存者深感钦佩,以至于他们为摩托雪橇营地起了新的名字——帝国酒店。
6个人享受了许多天的好天气,在此期间,特纳的B-17再次为他们补充了补给。随后几天,持续多日的风暴接踵而来,风雪太过猛烈,以至于希利把狗带下来和人住在了一起。一条因纽特犬不会以冻伤为代价去违抗命令,尽管它已经康复了。雪橇犬把这个地下迷宫当成了狗舍,穿过房间打闹奔跑。当狗平静下来时,它们变成了人们温暖的毛毯,晚上他们的睡袋紧挨着它们。
两周过去了,在此期间,斯特朗、希利和道尔曼关注着3位帝国酒店客人的需求。希利做饭,多样化的可用补给品让他能够允许每个人定制自己的晚餐。希利不喜欢咖啡,所以他不去煮咖啡,但他全天都把一壶茶放在炉子上保持沸腾。每天晚上他们很晚才睡,在烛光下交谈和说笑。斯皮纳是PN9E的笑话大王,盛赞道尔曼能让他们保持开怀大笑。谈笑间,3个追踪者把他们的北极冒险故事讲给那3名飞行员听。
天亮时,他们从洞里爬上来,希利把斯皮纳捆在雪橇上,和雪橇犬一起做日常般炼。他们在指定的着陆区上反复通过,来压实新的积雪。
当斯特朗还呆在“布鲁依东2号站”时,唐·泰特利给了他一张摩托雪橇营地的详细地图,其中包括被埋摩托雪橇的大概位置。当天气放晴,斯特朗决定把它挖出来当做锻炼。道尔曼和希利加入进来,不久后,蒙特韦德和贝斯特也来帮忙。斯皮纳的胳膊仍旧在康复中,他将自己任命为工头。在找到遗失于20英尺积雪下的摩托雪撬之前,他们整整挖了3天。
在“布鲁依东2号站”,雨取代了雪,并让跑道被污泥覆盖。对巴尔肯来说,一个更大的担忧是融化过程会让摩托雪橇营地,也就是这个帝国酒店的雪富于黏性,在PBY接上6个人和雪橇犬之后会妨碍其升空。对两架在停机坪上的PBY造成严重破坏的强风增加了巴尔肯的担忧。两架飞机都损坏了副翼,即让一架飞机左右倾转的机翼后缘铰链部分。时间飞逝,而维修增加了延迟。
1943年4月5日,追踪队抵达冰原的19天后,哈罗德·斯特朗给“布鲁依东2号站”发报,向其通告了好消息。地面温度较为温暖,而且风休了一天的假。巴尔肯命令他将雪橇拆解并准备把所有东西装上救援飞机。
担心“小飞象”从冰上起飞的重量过重,巴尔肯令机组成员卸下飞机上所有对飞行或稳定性不必要的东西。他在油箱里加注了仅供一次往返飞行的油料,加上点如果发生延误时的安全余量。
在“小飞象”抵达前,特纳驾驶他的B-17飞过了帝国酒店。斯皮纳拿起步话机并许诺他的朋友卡尔·布雷梅,说如果救援成功,自己就会给他买他能吃下的最大的牛排。在同一段对话中,蒙特韦德听到了好消息:在冰原上的近5个月里,他已被提升为上尉。
当“小飞象”接近时,地面上的6个人把自己变成了人体风向标:他们迎着风一字排开,他们所设计的一个让飞行员巴尼·邓洛普知道风向的信号。他像前两次那样平稳地着陆,将一片雪扬至空中,一度遮盖了整架飞机。邓洛普以大弧度滑行并停在了等待的人们附近。
巴尔肯希望催促6个人、雪橇犬和装备尽快登机,以防“小飞象”的机腹冻在冰原上。但飞机的乘员纷纷跳下飞机,希望拍下照片并欢迎失踪已久的人们。问候结束,陶和装备首先被装入飞机,随后是6个人。巴尔肯注意到蒙特韦德、斯皮纳和贝斯特一言不发地登上飞机,仿佛不能相信他们的长久等待近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