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演愈烈的匪患逐渐才引起了当时中央政府的重视,但是民国中央与地方的对立使得中央政令难以得到贯彻。在各种政治角逐中,匪患问题迟迟得不到有效解决。1925年1月15日,段祺瑞政府特别任命孙岳为豫、陕、甘三省的剿匪总司令。然而随后甘肃省议会致电北京政府国务院陆军部,反对孙岳、憨玉琨任豫、陕、甘剿匪总、副司令,并且要求将甘肃省划出该总司令剿匪范围。并指出“今者,督军虽易名为督办,而军事繁要之官,如边防督办,如宣抚使、如剿匪司令,迭 见命令,拔毛连茹,多者拥据数省区,小者控制数万人,此其流弊所及,岂其复有异于前?多日谋戢兵,其效殊寡,今易其名,而存其实,谓可长治,犹愿我执政,毅然决然,废此厉阶,使我国家前途,日入于宁静安逸”。可见当时各种名义的地方军阀多如牛毛,各行其是,根本无视当地人民的苦难。尽管1927年11月,刘郁芬公布“甘肃各省清乡剿匪办法”、“各县保卫团条理”,成立清乡总局。但是就和刚才所说的一样,1931年左右,匪患的严重程度依然达到高峰,加剧了西北地区社会的动乱。
天灾过后,一方面,灾区人民生活困难,百废待兴:另一方面,灾荒导致的社会混乱又为各种违法活动的滋生提供了条件。海原大地震之后,灾区不仅治安混乱、土匪猖獗,而且还表现为赌博盛行、烟毒泛滥。当时“甘肃所属各县,有贫无聊赖者,游手好闲,以赌为生,见富商、纨绔子弟,诱其人使入圈套,遇骤马大会则与军队勾通,强之使赌百万……又有露天赌者,随摊攒立,无容足处,此辈赌输则抢掠纵横……” 。隆德县“城乡游手好闲者及诸会道门头领,多以掷骰子为赌。官绅富商或地方军警人等,常以叉麻将、抽经牌形式进行巨额赌博,节假日尤甚”。赌博活动不仅是一种娱乐游戏,其中牵扯到参与赌博的成员之间的经济利益,由金钱而引发冲突,由个人冲突而扩展到群体冲突,从而加剧了社会的动乱程度。另外,甘肃省在19世纪二三十年代烟毒就已经泛滥成灾,严重影响了社会的安定。人民吸食鸦片、贩运鸦片、种植鸦片,导致劳动力减少,粮田缩减,整个甘肃省笼罩在一片萧条、低迷的景象之中。当时的隆德县“吸毒普遍,以官场及富豪之家为多,民间亦多有。民国20年至24年,全县计种鸦片10000亩,吸食者6000余人,屡禁不绝”。此外,海原大地震过后,由于“生存者迅速地收养了这些孩子(孤儿)”,所以灾区没有出现严重的孤儿问题。但是人口的大量死亡,加剧了男女比例的失调,“甘肃的男人占人口绝大多数,因而使得女人身价百倍”,致使“女婴同男婴一样被人们所喜欢收养”。因此,在震后的局部地区滋生了买卖妇女的行业,许多“‘人贩子’勾结黑社会组织,采用哄骗利诱等手段,将乡村少女或年轻妇女骗至异地出卖,从中牟取暴利”。
所以,比地震灾害本身更为可怕的是灾民长期的挨饿受冻、流离失所,甚至要面对由大地震引发的各种社会乱象。海原大地震过后,由地震所造成的灾情非但没有得到遏制,反而不断蔓延加深,进而衍生出了一系列如土匪猖獗、赌博盛行、烟毒泛滥和人口买卖等社会问题,严重扰乱了社会发展的正常秩序。这进一步说明灾荒不是单纯的自然现象,每次灾荒的发生总会与人祸相伴。天灾加剧人祸的严重程度,人祸加剧天灾造成的破坏,二者相互作用,灾区人民只能成为无辜而悲惨的受害者。
国家应急广播—应急档案,今天,为您讲述发生在1920年的海原大地震,也希望能引起大家的思考。我是百宁,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