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失事的飞机失去了动力,所以机组成员不得不依赖于电池组供电,因为没有任何方式为其充电,它的电量正在逐渐耗尽。
在一次无线电联络中,搜救者要麦克道尔的机组在紧急遇险频率上发送一个连续信号。这一方法叫做“发射磁方位”,可以让搜救机的飞行员使用机载测向仪器来测定信号的磁方位。在精确测定磁方位并驾机转到这一方向后,搜救飞行员就可以沿着一条肉眼看不可见的电波路径找到信号源。取而代之的是,麦克道尔机组在固定间隔发射信号来节省电池的电量,起初是每半小时一次。即便那样也无济于事。在发射第一组信号后,C53的电台就沉默了。
自迫降那一刻以来,麦克道尔机组就面临着寒冷和饥饿的双重威胁。如果当初执行的是邮政运输任务,那他们就可以拆开装有食物的包裹。抑或如果是运送货物,也应该有食物配给或其他给军事基地运送的补给品。但他们的货舱已经空了,而且原计划从雷克雅未克到“布鲁依西1号站”只需要飞行6个小时,机组只带了极少的食品,救援者估计,他们手头的给养至多能支撑两天。雪上加霜的是,飞机没有供人长期在冰原生存的装备,没有厚衣物或睡袋,没有应急炉或提灯。由于飞机没有动力,他们也无法使用取暖设备。“伞兵”内的温度预计在最高华氏15度到零下10度之间。
简单地说,在飞机中幸存下来已经把他们的好运气用光了。
尽管向救者提供了经纬坐标,尽管搜救者已经看到C.53的信号弹发出的闪光,尽管建立了多次无线电联络,尽管数十架搜索飞机分别在40平方英里的网格中搜寻,但找到麦克道尔机组的希望依然渺茫。德莫雷斯特和泰特利的摩托雪橇队已经返回,没有空中搜救人员看到C53的踪迹,海岸警卫队拖网渔船在沿海岸线的搜索中一无所获。格陵兰正在展示它的广袤。“伞兵”长64英尺,翼展95英尺。在这个冰封之岛上,它就像是足球场上的一根草。
一名搜索飞行员将这场徒劳无功的行动记在了日志上:“命令来了…去实施对C53的搜索。第二天,我们前往指定区域再次搜索C53。飞行空域位于布鲁依东2号站上空。气流很不稳定。有一次,我们降了2000英尺的高度,另一次被抬升了1500英尺。飞行持续了3小时35分钟,运气不佳。
对信号弹闪光目击的怀疑在悄悄滋长。一份救援行动的官方记录道:“飞机在这一区域的可能性极小。”但搜索行动仍在该方向被进一步扩展,随后,有人称搜救人员把闪烁的北极光当做了信号弹的闪光。那也许有一定合理性,是对推数人员尽管取得了无线电联络并目击到信号弹闪光,但没能成功找到C53和5名机组成员而作出解释的一个尝试。将责任归咎于北极光,可能也是一种减轻负罪感和恐惧感的方法。撰写此次搜索行动官方记录的人们心里都很清楚,随着每个徒劳的日子过去,都会让麦克道尔、斯普林格、马纳汉、埃弗雷特和约翰内森离生命的尽头更近一步。